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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陳泊寧的突然到來，導演李龍大手一揮，宣布劇組放假半天，全員提前下班。
這不怪李龍區別對待看人下菜碟，畢竟陳氏作為這個電影的最大投資商，陳泊寧的造訪，對劇組而言就跟財神爺下凡視察工作差不多。
可這位“財神爺”此行目的，心思顯然不在電影內容上面。
李龍一眼便看出，表面卻不動聲色。
他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算之後陳家鬧出醜聞，就沈恩慈那點無關緊要的戲份，一刀就剪去了。
姜明月換完衣服出來摟著沈序的胳膊要和他出去吃飯。
雖然陳泊寧剛才嚇得她差點兒跌跟頭，但不管怎麽說，得益於他，她至少能在沈序走之前和沈序吃一頓飯。
可沈序帶她上了輛保姆車。
這保姆車奢華低調，內部寬敞得很，姜明月才跨一只腳就看見米白皮質座椅上坐著的陳泊寧。
他身形優越，坐姿松弛卻挺拔。
有點尷尬。
姜明月想起剛才在儲物室撞見的事，她平時也愛聽八卦，但是吃瓜吃到正主面前這種事，她確實跨不出這個腳。
於是姜明月下意識退縮想下車，卻不想被後面的沈序輕輕托住腰：“怎麽了？”
沈序問她。
怎麽了？！
現在這種情況還需要問怎麽了嗎？
陳泊寧和沈恩慈就坐在自己面前兩米不到的位置，她紐扣落了都能被聽個聲響，當然不可能如實說出原因。
“上去吧。”
沈序拍拍她。
基本上是被趕鴨子上架，去餐廳的路程沒人說話，陳泊寧閉目養神，沈序低頭看手機上實驗室發過來的文件數據。
而後排並坐的姜明月和沈恩慈各自都裝得自己很忙，從姜明月的餘光裏，短短五分鐘，她已經看到沈恩慈進出微信十多次了。
好在餐廳離劇組並不遠，不過二十分鐘的路程。
陳泊寧助理提前為他們定了包廂，下車便有人領他們過去。
到包廂後是新一輪心理博弈的開始。
菜品陸陸續續上齊，沈序讓服務員出去後從包裏拿出一個花紋考究的紫檀木盒推到沈恩慈面前。
“來這之前聽明月說你也在組裏，你嬸嬸就讓我一起帶過來給你。”
沈恩慈的嬸嬸，也就是沈序媽媽。
還沒等沈恩慈道完謝謝，他就繼續開口：“恩慈，沈家可以為你擺平任何事。”
沈序波瀾不驚，語氣是慣帶的冷冽，沒指名道姓，但任誰都能聽出他的意思。
聞言，一直未語的陳泊寧驀然出聲，他為沈恩慈添置茶水，表情似笑非笑：“沈教授言重了。”
說完他將手放至沈恩慈腰間，微微用力的時候顯露出蒼勁筋骨。
“累不累？”
這動作親昵，可沈恩慈並未掙脫，肢體也並不抗拒。
“謝謝堂哥，也謝謝嬸嬸。”
沈恩慈收下紫檀木盒，卻選擇性略過了沈序後面那句話。
她用實際行動委言回絕了沈序的幫助，沈序看懂了，後面也並未再提這件事，專心給姜明月夾菜添水。
吃完晚飯後不過八點多，四人兩兩分道，沈序十點多就要離開回去S市，別的事做不了，於是姜明月提議繞著湖邊逛逛。
沈序跟她講最近手頭的一項實驗進展，挑些姜明月能聽懂的白話來講，往常姜明月也喜歡聽沈序跟她講點工作上的事。
可今天沈序講了大半天，她卻一個字沒聽進去，姜明月嘴角噎著笑看沈序，半晌不言。
直到沈序察覺後問她怎麽了？
“沈教授，你今天有點帥。”
姜明月如實道。
她向來不吝嗇對沈序的誇讚：“特別是你說那句，‘沈家可以為你擺平任何事’的時候！嘿！我以為我旁邊坐一霸道總裁呢。”
沈序停下腳步，眸裏盛著月光餘暉，回頭看她的表情有些柔和縱容：“那這次還是韓劇嗎？”
姜明月撲上去摟他的胳膊，認真思考了一下：“是吧！”
過了一會她想起自己看過的小說，於是非常帶入地搖沈序胳膊：“那個…沈老板，其實我想當女主角。”
沈序沒看過這一類的小說，但還是盡力配合姜明月，他回答的口吻十足地認真：“那我們一起回去求陳婉女士。”
姜明月低低笑出聲，她繼續開玩笑：“那我嫁給你有什麽用！我嫁給陳婉女士好了，反正我瞧著陳婉女士也挺喜歡我的，最近韓劇不是很流行兒媳愛上婆婆嗎？”
她心緒雀躍，也沒細想自己說話的具體內容，想到什麽都不過腦脫口而出。
直到她說了好一陣後，沈序一只手把她攬到自己懷裏，低聲哄騙：“這些事的前提條件是……”
他停頓：“我想你得先嫁給我。”
沈序低聲說話的時候是很有誘哄感的，像海上孤島靠唱歌欺騙路過船員的海妖，稍不註意就會落人陷阱。
令人酥麻的聲源近在咫尺，姜明月幾乎就要答好。
可一滴汗趴嗒一聲滴在沈序鎖骨，這微小動靜驚醒姜明月，她趕緊掙脫打哈哈道：“九點多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沈序看她的表情有點無可奈何，但還是笑了一下：“是。”
姜明月趕緊撲向他熊抱一下以示安慰獎，她拍拍沈序的背：“走吧走吧，我很快就回來了嗷！”
“好吧。”
沈序嗯了一聲。
可姜明月再次爽約，從李龍劇組出來後她才沒回S市待兩天，就又被江延川召走。
她之前和江延川合作的那部人文紀錄片《遇見敦煌》一經上線，迅速引爆全網。
堪稱現象級的熱度。
“我想過會火，但沒想到會這麽火！嘿喲我簡直太牛了！”
“不敢想象我接下來要拿多少獎，哎，無敵就是這麽滴寂寞。”
江延川在電話那頭聲音大到快要震破她耳膜，姜明月邊揉耳朵邊在心中暗暗吐槽，外界傳江延川是什麽脾氣古怪淡泊名利的天才導演。
事實上根本就是個幼稚自負的小學生。
江延川起碼在電話裏面自誇了十分鐘，姜明月打了個哈切：“這位名導，沒什麽事我就先掛電話了。”
“我太傷心了！我太傷心了姜明月！”
江延川控訴她：“我是覺得我倆關系特好，才打電話跟你分享喜悅！”
姜明月冷笑一聲：“我看是卉卉姐沒空接你電話你才找我吧！”
“你放屁！”
江延川急著證明自己，他在電話那頭大聲嚷嚷：“卉寶兒！我的卉卉呢？”
“怎麽了老公？”
良久後電話裏傳來許卉的聲音，江延川才再次得意洋洋開口：“聽見了吧，我卉寶兒才不會不接我電話呢。”
“那你一定是別有所圖。”
姜明月語氣萬分肯定。
這句話江延川沒辦法反駁，因為他確實是帶著事兒來的。
他嘿嘿一笑：“我臨時加了十二場路演，十二個城市，你是女主角，必須參加。”
“第一場在H城，明天的航班，信息等下我發你手機。”
“你……”
趁姜明月還沒發作，江延川物理中斷話題，直接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
恰好這時沈序端著盤剝好的夏黑葡萄，姜明月簡直不敢擡頭看他。
她剛回來那幾天沈序手上有實驗項目，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昨天收尾有幾天假，這個時候要她怎麽跟沈序開口說她明天要飛外地出差。
沈序餵她吃了兩顆葡萄，了然於心：“去吧。”
姜明月詫異擡頭看他：“你怎麽知道？！”
她一直懷疑沈序有什麽讀心的特異功能。
沈序捏她的臉，又餵她吃顆葡萄：“你每次心虛就這個表情，很明顯。”
“明月，不要因為這種事感到愧疚不安。”
他放下果盤，把姜明月圈到自己懷裏：“我希望你是能跨萬重山的飛鳥，無羈飄搖的風，遙遙天邊永不墜落的月亮。”
“我願意安靜當觀月人，圍繞你公轉。”
“無論什麽時候，我會一直等你，我愛你。”
姜明月額頭與沈序相抵，濃烈凜冽的梔子花香再次迸發，她強忍酸澀感，一個字都說不說來。
有時候她覺得沈序在和她玩拼圖游戲，那些連她都不曾註意的角落，是沈序耐心拾起一張張碎片，最後才拼成完整的她。
八月。
盛夏。
在今年，全球氣溫突破歷年新高度，蟬鳴聒噪。
姜明月因《遇見敦煌》的熱播成為時下娛樂圈最有話題度人物，甚至收到不少頂級奢侈品牌代言邀請。
因熱度水漲船高，有一天姜明月用小號上網沖浪的時候竟驚覺自己也有粉圈了。
這段時間她很少發微博，也沒什麽時間錄制新舞上傳，於是大家的評論就還是聚集在兩個月前發的那個舞蹈視頻下面。
那個空白小號因破壞陣型，到目前為止已經被懟到熱評第一。
評論持續增加，於是姜明月又點進去看了一下，之前有人在這條評論下細數她曾經有過的緋聞對象，現在被粉絲呵斥請勿造謠。
“我們明月是上升期女舞蹈演員，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談戀愛？！”
好吧。
姜明月承認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心虛。
但心虛之外她對這個“上升期女舞蹈演員”的名頭，感到更多的還是新奇。
於是她跟沈序說了。
她語氣隱隱有興奮，半開玩笑跟沈序說：“怎麽辦啊沈教授，作為上升期女舞蹈演員的家屬，你可能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光了。”
結果沈序情緒異常穩定，他哦了一聲：“那我還是上升期物理學家呢。”
聽起來竟然有點傲嬌。
姜明月忍不住笑了：“我們沈教授簡直越來越可愛了。”
就這句話沈序依然能夠公正對仗，他回答：“彼此彼此。”
打趣過後姜明月躺倒在木藤條編織的搖椅，旁邊灌木叢裏傳來的蟬鳴蛙叫襯得四周極靜。
她擡頭看天邊靜謐泛寒光的彎月，深有感觸向沈序撒嬌：“沈序，我有點想你。”
江延川是個不做人事的，把各城路演周期安排得極其緊密，而且有些時候會在一個城市待大半個月做多場活動。
足足快兩個多月，姜明月一直在各個城市奔波，根本沒空閑時間回S市。
其實有時候一兩天的空閑時間是有的，坐兩三個小時飛機回去第二天再趕早班機回來也行，能見愛人一面的話姜明月不怕奔波。
只可惜她家裏是個“上升期”的物理學家，她有時間的時候沈序沒空，沈序有時間的時候她忙得要死。
就這樣兩人足足兩個多月沒見上一面。
姜明月小聲抱怨：“之前沒談的時候我咋就那麽閑呢？”
片刻之後姜明月總結：“沈教授，你旺財。”
“你才旺財。”
跟姜明月相處久了之後，沈序對這些俏皮話的敏感度有了非常顯著的提升。
但這次顯然是沈序想多了，姜明月反應過來後大笑了一會兒跟沈序解釋：“沈教授，我的意思是你很旺我的事業和財運！”
“好吧。”
沈序的回答極輕，在這安靜夜色中化作一聲旖旎。
幾秒後他問姜明月：“你最近是在C城參加活動嗎？”
“對呀，已經結束一個了，但還要待兩天，後面還有一個。”
姜明月邊說邊摳搖椅上的木藤條。
“我明天會去C城參加研討會，我想我們可以見一面。”
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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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位“財神爺”此行目的，心思顯然不在電影內容上面。
李龍一眼便看出，表面卻不動聲色。
他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算之後陳家鬧出醜聞，就沈恩慈那點無關緊要的戲份，一刀就剪去了。
姜明月換完衣服出來摟著沈序的胳膊要和他出去吃飯。
雖然陳泊寧剛才嚇得她差點兒跌跟頭，但不管怎麽說，得益於他，她至少能在沈序走之前和沈序吃一頓飯。
可沈序帶她上了輛保姆車。
這保姆車奢華低調，內部寬敞得很，姜明月才跨一只腳就看見米白皮質座椅上坐著的陳泊寧。
他身形優越，坐姿松弛卻挺拔。
有點尷尬。
姜明月想起剛才在儲物室撞見的事，她平時也愛聽八卦，但是吃瓜吃到正主面前這種事，她確實跨不出這個腳。
於是姜明月下意識退縮想下車，卻不想被後面的沈序輕輕托住腰：“怎麽了？”
沈序問她。
怎麽了？！
現在這種情況還需要問怎麽了嗎？
陳泊寧和沈恩慈就坐在自己面前兩米不到的位置，她紐扣落了都能被聽個聲響，當然不可能如實說出原因。
“上去吧。”
沈序拍拍她。
基本上是被趕鴨子上架，去餐廳的路程沒人說話，陳泊寧閉目養神，沈序低頭看手機上實驗室發過來的文件數據。
而後排並坐的姜明月和沈恩慈各自都裝得自己很忙，從姜明月的餘光裏，短短五分鐘，她已經看到沈恩慈進出微信十多次了。
好在餐廳離劇組並不遠，不過二十分鐘的路程。
陳泊寧助理提前為他們定了包廂，下車便有人領他們過去。
到包廂後是新一輪心理博弈的開始。
菜品陸陸續續上齊，沈序讓服務員出去後從包裏拿出一個花紋考究的紫檀木盒推到沈恩慈面前。
“來這之前聽明月說你也在組裏，你嬸嬸就讓我一起帶過來給你。”
沈恩慈的嬸嬸，也就是沈序媽媽。
還沒等沈恩慈道完謝謝，他就繼續開口：“恩慈，沈家可以為你擺平任何事。”
沈序波瀾不驚，語氣是慣帶的冷冽，沒指名道姓，但任誰都能聽出他的意思。
聞言，一直未語的陳泊寧驀然出聲，他為沈恩慈添置茶水，表情似笑非笑：“沈教授言重了。”
說完他將手放至沈恩慈腰間，微微用力的時候顯露出蒼勁筋骨。
“累不累？”
這動作親昵，可沈恩慈並未掙脫，肢體也並不抗拒。
“謝謝堂哥，也謝謝嬸嬸。”
沈恩慈收下紫檀木盒，卻選擇性略過了沈序後面那句話。
她用實際行動委言回絕了沈序的幫助，沈序看懂了，後面也並未再提這件事，專心給姜明月夾菜添水。
吃完晚飯後不過八點多，四人兩兩分道，沈序十點多就要離開回去S市，別的事做不了，於是姜明月提議繞著湖邊逛逛。
沈序跟她講最近手頭的一項實驗進展，挑些姜明月能聽懂的白話來講，往常姜明月也喜歡聽沈序跟她講點工作上的事。
可今天沈序講了大半天，她卻一個字沒聽進去，姜明月嘴角噎著笑看沈序，半晌不言。
直到沈序察覺後問她怎麽了？
“沈教授，你今天有點帥。”
姜明月如實道。
她向來不吝嗇對沈序的誇讚：“特別是你說那句，‘沈家可以為你擺平任何事’的時候！嘿！我以為我旁邊坐一霸道總裁呢。”
沈序停下腳步，眸裏盛著月光餘暉，回頭看她的表情有些柔和縱容：“那這次還是韓劇嗎？”
姜明月撲上去摟他的胳膊，認真思考了一下：“是吧！”
過了一會她想起自己看過的小說，於是非常帶入地搖沈序胳膊：“那個…沈老板，其實我想當女主角。”
沈序沒看過這一類的小說，但還是盡力配合姜明月，他回答的口吻十足地認真：“那我們一起回去求陳婉女士。”
姜明月低低笑出聲，她繼續開玩笑：“那我嫁給你有什麽用！我嫁給陳婉女士好了，反正我瞧著陳婉女士也挺喜歡我的，最近韓劇不是很流行兒媳愛上婆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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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我想你得先嫁給我。”
沈序低聲說話的時候是很有誘哄感的，像海上孤島靠唱歌欺騙路過船員的海妖，稍不註意就會落人陷阱。
令人酥麻的聲源近在咫尺，姜明月幾乎就要答好。
可一滴汗趴嗒一聲滴在沈序鎖骨，這微小動靜驚醒姜明月，她趕緊掙脫打哈哈道：“九點多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沈序看她的表情有點無可奈何，但還是笑了一下：“是。”
姜明月趕緊撲向他熊抱一下以示安慰獎，她拍拍沈序的背：“走吧走吧，我很快就回來了嗷！”
“好吧。”
沈序嗯了一聲。
可姜明月再次爽約，從李龍劇組出來後她才沒回S市待兩天，就又被江延川召走。
她之前和江延川合作的那部人文紀錄片《遇見敦煌》一經上線，迅速引爆全網。
堪稱現象級的熱度。
“我想過會火，但沒想到會這麽火！嘿喲我簡直太牛了！”
“不敢想象我接下來要拿多少獎，哎，無敵就是這麽滴寂寞。”
江延川在電話那頭聲音大到快要震破她耳膜，姜明月邊揉耳朵邊在心中暗暗吐槽，外界傳江延川是什麽脾氣古怪淡泊名利的天才導演。
事實上根本就是個幼稚自負的小學生。
江延川起碼在電話裏面自誇了十分鐘，姜明月打了個哈切：“這位名導，沒什麽事我就先掛電話了。”
“我太傷心了！我太傷心了姜明月！”
江延川控訴她：“我是覺得我倆關系特好，才打電話跟你分享喜悅！”
姜明月冷笑一聲：“我看是卉卉姐沒空接你電話你才找我吧！”
“你放屁！”
江延川急著證明自己，他在電話那頭大聲嚷嚷：“卉寶兒！我的卉卉呢？”
“怎麽了老公？”
良久後電話裏傳來許卉的聲音，江延川才再次得意洋洋開口：“聽見了吧，我卉寶兒才不會不接我電話呢。”
“那你一定是別有所圖。”
姜明月語氣萬分肯定。
這句話江延川沒辦法反駁，因為他確實是帶著事兒來的。
他嘿嘿一笑：“我臨時加了十二場路演，十二個城市，你是女主角，必須參加。”
“第一場在H城，明天的航班，信息等下我發你手機。”
“你……”
趁姜明月還沒發作，江延川物理中斷話題，直接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
恰好這時沈序端著盤剝好的夏黑葡萄，姜明月簡直不敢擡頭看他。
她剛回來那幾天沈序手上有實驗項目，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昨天收尾有幾天假，這個時候要她怎麽跟沈序開口說她明天要飛外地出差。
沈序餵她吃了兩顆葡萄，了然於心：“去吧。”
姜明月詫異擡頭看他：“你怎麽知道？！”
她一直懷疑沈序有什麽讀心的特異功能。
沈序捏她的臉，又餵她吃顆葡萄：“你每次心虛就這個表情，很明顯。”
“明月，不要因為這種事感到愧疚不安。”
他放下果盤，把姜明月圈到自己懷裏：“我希望你是能跨萬重山的飛鳥，無羈飄搖的風，遙遙天邊永不墜落的月亮。”
“我願意安靜當觀月人，圍繞你公轉。”
“無論什麽時候，我會一直等你，我愛你。”
姜明月額頭與沈序相抵，濃烈凜冽的梔子花香再次迸發，她強忍酸澀感，一個字都說不說來。
有時候她覺得沈序在和她玩拼圖游戲，那些連她都不曾註意的角落，是沈序耐心拾起一張張碎片，最後才拼成完整的她。
八月。
盛夏。
在今年，全球氣溫突破歷年新高度，蟬鳴聒噪。
姜明月因《遇見敦煌》的熱播成為時下娛樂圈最有話題度人物，甚至收到不少頂級奢侈品牌代言邀請。
因熱度水漲船高，有一天姜明月用小號上網沖浪的時候竟驚覺自己也有粉圈了。
這段時間她很少發微博，也沒什麽時間錄制新舞上傳，於是大家的評論就還是聚集在兩個月前發的那個舞蹈視頻下面。
那個空白小號因破壞陣型，到目前為止已經被懟到熱評第一。
評論持續增加，於是姜明月又點進去看了一下，之前有人在這條評論下細數她曾經有過的緋聞對象，現在被粉絲呵斥請勿造謠。
“我們明月是上升期女舞蹈演員，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談戀愛？！”
好吧。
姜明月承認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心虛。
但心虛之外她對這個“上升期女舞蹈演員”的名頭，感到更多的還是新奇。
於是她跟沈序說了。
她語氣隱隱有興奮，半開玩笑跟沈序說：“怎麽辦啊沈教授，作為上升期女舞蹈演員的家屬，你可能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光了。”
結果沈序情緒異常穩定，他哦了一聲：“那我還是上升期物理學家呢。”
聽起來竟然有點傲嬌。
姜明月忍不住笑了：“我們沈教授簡直越來越可愛了。”
就這句話沈序依然能夠公正對仗，他回答：“彼此彼此。”
打趣過後姜明月躺倒在木藤條編織的搖椅，旁邊灌木叢裏傳來的蟬鳴蛙叫襯得四周極靜。
她擡頭看天邊靜謐泛寒光的彎月，深有感觸向沈序撒嬌：“沈序，我有點想你。”
江延川是個不做人事的，把各城路演周期安排得極其緊密，而且有些時候會在一個城市待大半個月做多場活動。
足足快兩個多月，姜明月一直在各個城市奔波，根本沒空閑時間回S市。
其實有時候一兩天的空閑時間是有的，坐兩三個小時飛機回去第二天再趕早班機回來也行，能見愛人一面的話姜明月不怕奔波。
只可惜她家裏是個“上升期”的物理學家，她有時間的時候沈序沒空，沈序有時間的時候她忙得要死。
就這樣兩人足足兩個多月沒見上一面。
姜明月小聲抱怨：“之前沒談的時候我咋就那麽閑呢？”
片刻之後姜明月總結：“沈教授，你旺財。”
“你才旺財。”
跟姜明月相處久了之後，沈序對這些俏皮話的敏感度有了非常顯著的提升。
但這次顯然是沈序想多了，姜明月反應過來後大笑了一會兒跟沈序解釋：“沈教授，我的意思是你很旺我的事業和財運！”
“好吧。”
沈序的回答極輕，在這安靜夜色中化作一聲旖旎。
幾秒後他問姜明月：“你最近是在C城參加活動嗎？”
“對呀，已經結束一個了，但還要待兩天，後面還有一個。”
姜明月邊說邊摳搖椅上的木藤條。
“我明天會去C城參加研討會，我想我們可以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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